云霄集团办公楼里，云青柔划拉着手机里陆常青传来的名单。
那上面是几条发帖人id和相对应的信息，他们又分别供认出，是收了熊馥佩的钱才做的这些。
这件事已经构成诽谤罪、损害声誉罪等多项罪名。此事已然由相关部门介入，并对其进行调查取证了。
一大早几名调查人员敲响那几个发帖人的门，调查取证阶段那几个人也较为配合，没费多少功夫就将熊馥佩拱了出来。
毕竟供出熊馥佩，他们可以从轻处理，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谁能拒绝这其中的诱惑？
况且这几人早有案底，这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被处罚，已然是老油条了，知道该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陆常青办事效率高，收到幕后推手是熊馥佩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将消息传达给云青柔。
收到消息，云青柔抬眼扫了眼，随即嗤笑一声。
“都糊成这样了，还有闲工夫做这些。真是手脚不老实……”
指尖飞速在键盘上敲打着，毫无思索似的。
【云青柔：官博上将律师函发出来，将熊馥佩放在第一张图里。对了……不用给她打码。】
收到消息，陆常青点开一看，不由唏嘘一瞬。云青柔也是够狠的，这样直接给她曝光放在网络上，日后熊馥佩就算是和公司合同到期了，出来单干，想要再次复出，怕是难咯……
【陆常青：好的。】
不过，云青柔这样做一点都不过分！毕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让熊馥佩动手在先？她既然出手了，就该想到事情败露后会留下怎样的后果。
甚至…她现在还有些小兴奋？
不！简直就是太爽了！
就说嘛，云青柔那就是嘴上说着不在意，看看看看，这速度，这魄力。
磕到了！
“云总霸气！”陆常青嘴角抑制不住笑容，不由小声喊了声。
她的办公室和外边员工区只隔着一闪透明玻璃。她平时没有拉窗帘的习惯。陆常青抬头扫了一眼，还好公司里员工每天都要处理手头上的工作，还较为忙碌，没有功夫管她。没人看到这一幕，还好……
事情经过时间的发酵，网络上愈来愈多的人看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纷纷拍手叫好。而熊馥佩此次不仅付出了金钱上的损失，还损失了日后复出的宝贵机会。
如今的她已然是溃不成军，再翻不起什么水花来。
那之后不久，尧奚听了徐筱的意见，将那首歌做了细微修改，并给它命名为，《喃喃自语》。
这首歌的基调平淡，话语密集。
就像是它的歌名一样，喃喃自语。
【我今天过得不错，尽然有序神志清醒得了苹果。可昨天发了脾气脑袋昏昏只想睡觉。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躺在这张白床上，骂了一遍一遍最后只能想着她。我问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放过我，不能怨天尤人怪他怪她怪世界，最后只能流着泪的告诉自己好好活……】
就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这首歌是尧奚在病房里写的，是她每天的喃喃自语。压抑又悲伤。
她悄悄上传了音乐平台，奈何她的亲妈粉们天天蹲着前些日子复出是她所说的小惊喜。这一经上线没多久，有一位眼尖的亲妈粉将歌曲分享到粉丝后援群里。瞬时群里炸了锅，纷纷涌入这首歌里面。
不肖半天，《喃喃自语》的评论区留言已过万。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网友：姐，你这中文歌词里是什么啊！这也太e了！】
【奥奥嗷嗷：这是惊喜吗！丫头！这是惊吓！！你怎么了！虽然但是，有一说一，呜呜呜真的很好听，很适合e的一首歌。】
中文的歌词已经算是很收敛了，尧奚另一个r语唱的版本里，完全是需要消音的那种。所谓的clean和explicit两个版本。
粉丝们从音乐平台追到她的个人微博下，纷纷问着她的情况，尧奚正好那时在看手机，随手发了条微博。
【尧奚：挺好的，谢谢关心。】
还附上了在咖啡馆里学习的靓照。这下粉丝们才被安抚了担忧的情绪。
r国的一月，外界白茫茫一片，这儿没有白雪皑皑的高山云耸，却有簇簇轻柔悠悠落下的天幕雪帘。
一月底，早已过了圣诞的假期，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正处上学日，这天正是理论课的考试日。
一晃眼都过了两年了，日子过的真快。
尧奚早晨起床右下腹隐隐作痛，以为是没吃早餐的缘故，没大在意。
路过街边面包店时买了个欧包，就着牛奶边赶路边吃。
食物进了胃里，那种痛意消去大半，她看了眼时间，迈着长步奔到教室里。
最近才换的新药，昨天是第一次吃，身体还未适应，今天才起晚了些。
赶到教室时间刚好，她一路小跑灌了些冷风，小腹处岔气感觉明显。
铃声响起，她坐在座位处缓了缓，开始答题。
时间过了十五分钟，右下腹的疼痛愈来愈明显，尧奚额间冒了些冷汗，她弓着背左手捂着右下腹，心里纳闷。不是吃过早餐了，岔气能这么长时间吗？
她想着忍忍，等考试结束后去医院看看，常识告诉她，这个位置疼痛，多半是阑尾炎。
可这右下腹的痛意，就像是容嬷嬷拿着大小粗细不同的银针，纷纷一秒一个扎向那儿，此刻的尧奚已然唇齿发白半趴着做题。
监考老师见她那样子不经多看了两眼。
又过去了五分钟，监考老师朝那不放心地又扫了一眼，这一扫，她才心下一惊，连忙走向尧奚桌前。
此刻尧奚正趴在桌上，双目紧闭。
监考老师敲了敲尧奚的桌子，见她没反应，唇色发白，连忙打电话喊救护车。
再次醒来时，正如尧奚所想的那样，她得做个小手术，是急性阑尾炎，得割。
说来也怪，她在阑尾炎发作的时候，疼痛给她带来的感觉，让她深深体会到自己鲜活的存在，而不是存活于虚无之中。
之前精分发作时，她常常幻听幻视，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她耳边充满无尽的谩骂责备，父母的争吵嗤笑，她看到自己幼小无助的自己躲在角落里哭泣，妥协，无奈叹息……
听见，她爱的人……一遍遍喊她的名字，让她别离开她。
尧奚胳膊放在额上挡住刺眼的光，阖上眼眸，耳边又响起，云青柔在喊她。
“尧奚，你好狠的心。”
“尧奚，你别走行不行？”
“尧奚，我爱你。”
“尧奚……”
又犯病了，她强忍着右下腹的痛意起身，按了呼叫器。
没过一会医生便来到她面前。
尧奚说着熟稔的r语，瞥了眼他的名牌：“doctorelvis，我有精神分裂病史，现在病发了，手术前能吃药吗？”
医生拿着医院里工作用的平板，调取尧奚的病例病史，快速扫了眼。
“如果你能忍受的话，手术前六小时最好不要。我看了你的病例，你现在的病情较为稳定，我是不建议吃药的。”
尧奚讷讷地点了点头，目送着elvis医生离开。
还未收回目光，门口处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探了个头进来。
尧奚瞬息间愣神，那人来到她的床边，眼眶噙着泪，笑骂她。尧奚朝她伸了伸手，刚要触到那人的脸庞，摸了空。
眼前虚假的云青柔一触及空，尧奚默了一瞬，躺下遮住眼睛索性不看。
可耳边的声音，她没法堵住。像是在她耳边低语，她就算堵住耳朵，声音也不会减小。
“尧奚，我想你了。”
别用她的声音说话了，求你……
“尧奚，我不爱你了。”
别说了……
“尧奚，等你回国，说不定我都结婚了。”
住口……
这六个小时的等待时间，对尧奚来说，既是折磨，也是救赎。至少“云青柔”喊她时，她能减少些痛苦，至少这次，没有尧浩波和高榕。
虽然，这个“云青柔”恶毒极了。
这个微创手术顺利得很，对于等待的六小时来的痛苦，手术反而不算什么。
她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立刻摸向自己包内的药服下。
好多了。
她的世界又安静下来了。
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的研究生是两年制，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三个月，顺利的话，就能毕业回国了。
这天像往常一样，尧奚掐着时差给李淑芳打视频，经过这一年多的营养饮食，尧奚清瘦被养回原来那样肉骨得当。
先前刚视频时，李淑芳见了清瘦的尧奚吓了一跳，以为她怎么了。尧奚借口说是水土不服，吃不惯这儿的饮食才瘦了。李淑芳信了。
“听说姚飞飞最近都脱单了，我哥呢？”
“害！你说那小子，别提了，就那么回事吧。他那人啊，说遇不到合适的，我又不能逼他。”
尧奚笑了笑，真好，最喜欢听姐说些满含爱意的家长里短。
“还吃的惯吗？”
“适应了，也就能享受了。”其实她还蛮喜欢r国的肉类，不过戏要全，可不能露馅了。
“最近见你体型又回来了，不错。你继续保持啊，别再瘦了，不好看。”
“欸，都听姐的。”
默了一分钟，李淑芳刚巧看到微博推送来的消息，她心下一惊。
“小奚呐……你和云青柔……不是分手了么？”
尧奚皱了皱眉头，闷声应道：“是啊，怎么了？”
“那……微博上热搜的话题热帖……姐发给你看看。”
挂了视频，尧奚点开李淑芳分享的链接，上面的帖子赫然写着云霄娱乐总裁和当红艺人尧奚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有图有真相。
尧奚深呼了口气，转发给何红潇，缓缓地朝那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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