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奚连忙将药瓶塞进衣兜里,从包里取出一盒买了很久一直没机会送出的耳饰。

    “送你的。”尧奚伸手一递。

    盒面是c家的标识,云青柔接过打开,盒子里是一对精巧的珍珠耳饰。品相极好的单颗珍珠,外围还圈着金色的一圈金属交织,交织处还缠着三颗小珍珠。精美极了。

    哪好意思拒绝,这可是尧奚送的。云青柔静默了声道:“谢谢……”

    “喜欢就好。”尧奚趁她不注意,迈步跨出一溜烟朝着厕所奔去。

    将门反锁上,尧奚从兜里摸出药瓶,拧开从里头拿了一粒吃下。

    这两天总是忘了吃药,昨天也没想起来吃,云青柔今天跟伴生物件似的,她走到哪跟到哪。最气的是她还能一边捣鼓她的事情一边盯着人!再不见缝插针,哪还有机会吃药?

    重新将药瓶塞回衣兜里藏好,尧奚先是将门落锁的地方拧开,接着回到马桶旁摁下侧边的冲厕,装作上了厕所,又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洗手。

    做完了这一切,尧奚才将门打开,门口站着云青柔,她眼神狐疑,眉头微蹙。

    “你干什么锁门?”她问。

    “我没锁门啊?”尧奚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她不承认,那就绝不是自己锁门了。

    只是无论尧奚承认不承认,云青柔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故作生气朝她衣兜处瞄了一眼道:“你故意躲着我给暧昧对象发信息?”

    这是哪门子的怀疑?尧奚那是天大的冤枉,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暧昧对象。”

    “那你躲什么?手机拿来。”云青柔自然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胡诌的。

    不就是手机而已,尧奚心里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递给她。

    趁着尧奚卸下心房那一刻,云青柔伸手灵巧地从她兜里拿到那瓶药。尧奚瞬间慌了神,她伸手朝云青柔手里抓取,想要夺回。云青柔向后一撤步,指着药瓶问她:“这是什么?”

    “维生素。”尧奚虽说神色慌张片刻,可反应过来后也想到了应对之策。

    仔细瞧看药瓶上的文字,那上头写着些俄文,云青柔看不懂。她拧开拿出一粒药片,正是之前她在b市出租屋里发现的那枚。

    原来尧奚真的……

    云青柔将药瓶还给她,抿了抿唇,深深看了她一眼,

    云青柔不说话,就那样一直看着她,尧奚落下的心再次提起,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蒙混过关。

    就在云青柔转身准备离去,往外走了两步路,紧接着云青柔又回头杀了个回马枪,尧奚见她回头,心道:果然。

    只见云青柔翕动着朱唇,哽咽着音调轻声道:“你又骗我。”

    她说完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房门紧闭,再无半点动静。

    在原处的尧奚木然愣着,她不经开始思索起,云青柔是何种意思?她从哪识破自己的谎言?

    是有迹可循的装病?是拙劣蹩脚的维生素?还是……她知道自己病了?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明明吃过药了,可眉间处传来一股刺骨炙痛,尧奚虚浮着步伐,强忍着痛意来到云青柔卧室门前。

    “笃笃笃。”

    “云青柔,我们谈谈吧。”她音若蚊蝇,极力地控制自己肆意升起的暴虐感。

    怎么会这样,已经好久没有引起过这样的情绪了即使云青柔知道些什么,自己应该是不会生气的才对。

    又犯病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门里传来声响,那语调淡淡又透着些冷意,给人一种不容拒绝之感。

    可若是见不到云青柔,自己怕是越来越难忍吧?尧奚阖了阖眼,她猛地朝一旁墙上一靠,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云青柔吓得一激灵。

    “你开开门好不好?求你了……”尧奚极度压抑道。

    云青柔被吓得不轻,她从未见过尧奚这样疯狂过,但她语气里又透着些乞求。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开门。

    门开了,云青柔看着前方空无一人,她探头向两旁望去,尧奚靠坐在墙边闭着眼眸,眉头紧皱很是痛苦的模样。

    “你怎么了?”她走进跟前,蹲下身来望着尧奚,眼前的尧奚眼底充满血丝,一时令她错愕不已。怎会如此?

    见到云青柔的那一刻,尧奚只觉得眉间的痛意缓和了不少,果然,云青柔是她的良药。

    “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痛……”尧奚双手环抱着膝,她字里行间里带着些哭腔,令人听得心疼不已。

    此刻的云青柔心早已软成了棉花糖,哪管着什么晾人,她伸出双臂,将尧奚圈在怀里。

    两人紧紧相依在一起,云青柔抚着尧奚的后背,抚顺抚平她的伤痛与哀伤。

    良久之后,尧奚才堪堪开口道:“云青柔,我生病了……”

    “你……愿意和我说说么?”这一句,终究是打算和她坦白了么?云青柔心里是极其高兴的,尧奚终于要对她敞开心扉了,不必一个人扛着那些糟心事。

    “那不是维生素,那是治疗精神分裂的药。”尧奚说话闷闷的,透着些愧疚之意。

    “你确诊精神分裂了。”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云青柔早就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查到了些眉目,只是她不确定尧奚这样多久了。

    “多久了?”她接着问。

    “从分手那天确诊的。”

    云青柔张着唇齿讷讷许久,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原来分手那天……尧奚也经历了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而她却一点都没发现尧奚的异常,全然沉浸在自己着急的情绪中。

    “对不起,都怪我……”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将尧奚搂得更紧了些。

    这事不能怪云青柔,她是个不知情的,况且那天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好。尧奚哼哼两声,没安全感似的搂紧云青柔的细腰,她满含愧疚道:“我原以为我治不好,会耽误你,那天你就当我是发疯吧。如今能以一个正常人的方式,再次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不起小柔,我……我不知道你那天家里出事了,我不知道你父亲住院,我……我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说到后来,尧奚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与“我爱你”,听起来混乱极了。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尧奚爱她,就像是她爱着尧奚一样。云青柔接着道:“说什么呢,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们该当珍惜当下,不是么?”

    “你不怪我吗?”尧奚重新坐好正视云青柔,紧握的手心不断传来温热。她望向云青柔的眼眸,她的眼里满含星辰,像是一望无际的深沉大海,包容万象,令人陷入它的温柔之中。

    这是自从认识尧奚以来,她脸第二次脸庞布满盈泪,头次是被原来的家庭逼到情绪崩溃,这次……

    不知何时,云青柔的肩头湿了,她抬手拭去尧奚脸上的泪珠,明明在舞台上的她耀眼夺目、自信万丈,在她这却还是个小孩似的。

    “我不怪你。”

    “那你原谅我了么?”

    “嗯嗯……”

    “那你还要我么……”

    不疑有他,云青柔朝着尧奚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傻瓜。”

    “可你之前对我很凶,还那么冷淡,我以为……”

    “哪有?我之前很凶么?”云青柔眉头一挑,她的确自从接手公司后不怎么爱笑了,可也不至于凶相一片?什么时候凶过尧奚了,她怎么不记得。

    “凶凶死了!”尧奚又将头埋进云青柔的颈窝里。

    拿她没办法,知道她这是撒娇,云青柔不和她扯皮子,又联想起之前查到的那些,又道:“那你之前和我提分手闹的那些,你根本就不在意么?”

    “你是说方英喆?”

    “嗯。”

    “那个当时有些小郁闷,但之后我自己想得明白,你又不是没原则的,又那么爱我,亲亲老婆哪会在外边乱来!”

    真是给点颜色就要上房揭瓦,看看这声老婆叫的,多亲切,多顺口!云青柔脸红了片刻道:“谁是你老婆!”

    生怕这人反悔,尧奚趁热打铁,一连朝着云青柔脸上亲了三下,紧接着道:“你,云青柔,我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不想同她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云青柔想想算了,随她去吧。接着说会刚才的话题:“那之前一直给你发我行踪和那些p图照片的陌生未知来电,你知道是谁么?”

    尧奚摇了摇头,虽然她不清楚是谁一直在给她发这些消息,但这个人肯定不想看见她两人感情好。思索片刻道:“不是你的死对头,就是我的吧?但树大招风,有点难猜。”

    “不错,我追查了很久,这人极其隐蔽,但我一直跟着她的踪迹查了四年,终于查到了。”

    “是谁?”

    “你先听我说我爸的事。”

    啊!这种感觉,明明快要知道真相,却吊足了你的胃口!这就是云青柔的还击么!可恶!尧奚虽然心里痒痒,可还是耐着性子听着云青柔说她爸的事。

    “分手那天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说我爸突然休克送进医院了,当时被查出来是高血压引起的突发脑溢血。”

    可……尧奚皱紧眉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爸明明是高血糖?”

    云青柔点了点头,接着道:“嗯,我爸是因为突发性的脑溢血去世的,是高血压引起的。这一直是我心里的疑惑点,当时我爸在医院里吊水救治了三天,最后没挺过,走了。我妈一时接受不了,晕了过去。我那天记得很清楚,一位护士和我说,这不是意外。”

    什么叫不是意外?尧奚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些,她联系到刚才那个电话号码,徒然间灵光一闪:“这不会是和刚才的电话有关系吧!是那人所为?可这也……太魔幻了,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云青柔点了点头认同道:“我爸临走前提醒我公司有内鬼,我顺着这些线索追查,可这人极其谨慎,她痕迹处理得极其干净。要不是我记得给你发那些东西的未知号码,兴许我还找不出来。”

    “所以这人不仅想拆散我们,还想毁你家庭,既是你的死对头……并非现在从良的邹梦雨,那即是……最近和你正打得火热的嘉欣!是宁沛嘉!”

    “是她。”云青柔点头,不愧是尧奚,见她如今思路清晰,她也便放心了。

    “有办法立案告她么?”宁沛嘉这人真是心狠手辣,原以为云青柔的父亲只是时运不济,没想到竟是她下的手!尧奚心底的躁郁之气又横然揭起。

    “证据不足……”不是没想过立案告宁沛嘉,只是云青柔搜集到的证据实在是有限,警方那边说她提供的证据不足以立案,况且已经过去了四年,只会更加艰难。所以她这近年才展开对嘉欣的抗衡。

    四年前的疑虑终于解开,两人间是半点隔阂都不再存复,破镜重圆,重归旧好。

    只是这些都是私底下的,为了助云青柔复仇,尧奚决定和云青柔暂时保持距离,两人装作从未和好,甚至感情愈发破裂的样子。

    为了能骗过宁沛嘉,云青柔配合着尧奚特意去公司里上演了一副“捉奸”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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